自我如此广大,爱情无法填满。

[豪円]我们的怀想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石户修二倚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窗外有孩子哭着喊着不肯打针的声音,父母在身后气急败坏地追赶。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闲了。

莫名有些恍惚。

人果然是贱的。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总是希望下一秒自己就可以躺下来什么事不管,但是真真闲下来的时候又觉得无事可做人生没有意义。

印象中好像那个人却不会有这种情况。总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再累也可以咧开嘴笑出来说没关系,并且永远闲不下来,总是抱着足球在练习练习。简直就像永远燃烧不停止的太阳。

说起他啊,他就好像代表了自己的初中生涯。那段什么都发生又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日子。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他啊,就真的和自己的初中生涯一样,被埋葬了。

连带着被埋葬的,是初中时被他所维系的友人们的感情。

不过说到底,他们终是要天各一方的。明明就是不同的个体,因为相同的爱好的人被联系到一起。现在,爱好被磨灭,人不在,又怎么能还像以前一样。

只不过是在渐趋老迈或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会不约而同地想起同一个人给过的温暖。

他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制造者。




「遗忘和丢失是构成世界的因素」

那时候的照片被压在抽屉的最低端。

那时候的球衣再也没找到过。

那时候的奖杯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被遗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曾经以为永远不会遗失的东西其实很容易就消失了。

曾经以为是生命的全部的东西早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会不会伤心?

但是没有办法。

人都是靠着遗忘活下去的。





「改变改变了万能的人」

那天看见夏未,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小的可以。她没有再去寻找新的生活。她说不是放不下他,而是不想再改变。

我们都不想改变。只是无法改变。所以当改变改变了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接受了改变。

当噩耗传来时,因为无法改变。只能被迫接受。

好像没有烦扰的家伙都不能一辈子没有烦扰。所以大多没有过完一辈子。比如他。

当时的大家,除了他都有各种各样的难以割舍的烦扰,他是唯一一个,意识不到烦扰的存在。

很多事情是你认为它存在它才会存在的。

所以说人是万能的。

但是大多数人无法忽视。





「我们为死而生」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孜孜不倦地挥霍着时间,让生命尽可能的充盈我们认为美好的东西。

原因是我们生来就注定去死。

既然已经遇见到这是不可回避的现实,为了让赴死的路不那么无趣,人们竭尽一切来填充从生到死的那一段空白。人们也正是用那段空白里面的东西来互相评判。

他坚持的样子,咧开嘴笑的样子,无条件相信朋友的样子,对自己认同的事情执着的样子。

大家生得都很突然,只是他死得太突然。

不得不说他一直就是个突然的人,突然出现在大家的世界里,对素不相识的人突然说一起去踢球,会突然的固执突然的坚持。

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里,带着他的笑和足球安营扎寨。

然后突然就离开。

就像提前透支了所有的精力快乐和活力。




「我们自己制造的无聊记忆竟然也可以把那些曾以为永世难忘的东西掩埋」

有天大家大学时约出来玩,杯盏间他喝得有点恍惚。开始一个个说对大家的第一印象。

记得特别清楚他说了高贵冷艳狂拽炫酷屌炸天之类的词语,语无伦次地说当时真是脸皮太厚啊不过还好脸皮厚才能把豪炎寺这样的大神感动啊哈哈哈。当时的染冈也酒多了开始和他搭腔,说你小子人格魅力还真是没人能和你拼,那么多大神当时怎么就死心塌地的和你征战南北呢。

那时候大神基山说了什么来着?好像神人亚风炉也说了什么。

时间太久都快忘记了。

可能再过几年连大家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不过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

除了死去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制造记忆的能力,不管是精彩的平淡的,总是会不断累积然后把以前的记忆挤到一角。

直到彻底遗忘。





「人总是要等到死才可以被评价」

上次有个小女孩问到石户修二,说自己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不是说每个人都有被生下来的理由吗,像自己这种生来就给大家带来不快的人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那个孩子是先天性的免疫功能缺陷,三天两头往自己这儿跑。

当时自己好像说了个酒鬼的故事吧。

“街上有个风餐露宿十几年的乞丐,为人个性差劲,常与人交恶,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天他喝醉后,突然站起来往前走,在夜晚的马路上横冲直撞,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孩。结果刚好有快车经过,小孩幸免于难,他代替她上了黄泉。”

“替死鬼吗?”小女孩问。

“对,虽然是个完全的废物,但那就是他的作用。”

“所以?”

“每个人都有作用。”只不过有时候要等到死了才可以下定论。

以前从没想过他的作用。

现在死了倒可以想想。

好像太多了。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燃起了自己当时快要放弃的少年热血。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曾经填满自己的那部分心腔。





「没有说完的话和没有做完的事」

年少时那锋芒毕露的轻狂随波逐流地消逝在已然远去的时光里,那时的轰轰烈烈已然远去,曾经年少的那个自己也在平淡的生活中将爱与恨磨平。

什么都不剩了。

哪怕是那半句的喜欢。

石户修二多么想回到十四岁那年。

那年的大家为了虚无缥缈的目的传给对方实实在在的信任。

哪怕曾有波折也都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平复。

只要确定练习的强度合作的默契和比赛的进球就好了。

完全不用考虑未来是怎么样的走向。

完全不用考虑有一天,你会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地干干净净。

就像你从没留下过那么深刻的印记。





「你的结束代表着什么的结束」

结束了。

石户修二睁开眼睛。

我的初中生涯我的热血我的在乎我青涩的模糊的喜欢都结束了。

这是犯规啊。

所有重要的不能重来的都会因为你的不在而结束。

早知道就在当时抓紧你了。

可惜现在来不及了。

円堂,我好像又开始回忆了。

円堂,我好像想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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